【陆散陆】恶魔的耳语 //第十节//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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嗯一个过渡章节,收拾收拾准备开始解谜副本啦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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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节

“但是我总归是个人,从私人角度上难免心疼,也难免觉得为什么偏偏是他。”——陆之遥。

 

第二天早上陆之遥被闹钟叫起来的时候,肖尧早就不在屋里了,只有他的手机在床头柜上声嘶力竭地一边震动一边尖叫。

陆之遥皱着眉头关了手机,习惯性地喊了肖尧两声,没收到回音,愣了一会儿才想起来,自己昨晚把人打发去跟着莫璃上旅顺口出外勤了。

热度似乎已近退了,睡衣因为前一晚的大量出汗而粘在身上,黏糊糊的不太舒服。

于是他换衣服洗漱,临到出门才发现桌上还放了个保温包,里面躺着一盒牛奶和一套煎饼,都还热着。

陆之遥笑了笑,把牛奶揣进口袋,叼着煎饼去出了门,和之前的每一天一样,取车上班。

和肖尧在一起待了几天,突然车里又只剩下他一个人了,居然还安静得很有点不适应。陆之遥压着限速一路飞奔到市局,刚把车倒进停车位,旁边的一辆车突然短促地按了两声喇叭。

“哟,武副局啊。”一照面看到旁边的车牌,陆之遥就笑了,摇下车窗招呼道,“今儿您这可得算是来晚了吧?往常我到的时候您可是晨练的太极拳都打完一套了。”

“嘿。还挑起领导来了。感冒没事了吧?年轻啊,一晚上就啥事没有了。”

陆之遥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对方在说什么,回忆了一下觉得自己昨天似乎是没有见过这位副局长的:“……啊?您怎么知道……”

“昨天听莫璃她们说的。说是开会时候听你声音不对,像感冒了。”武擎宇朝他摆摆手,“行了,大冷天的赶紧上去吧,回头再复感了。”

“我不上去了,今天有外勤,等一会儿阿皮下来就直接走了。”陆之遥应了一声,看他居然发动了车子,于是问道,“您这是……上哪去?”

那位中年副局长微笑起来,把一根手指竖在唇边,做了个“噤声”的手势:“找老领导吃顿早茶,悄悄的啊。”

陆之遥笑着朝他挥了挥手:“哎。您路上小心。” 

他目送着武擎宇的车开出停车场,另一边的车窗被人敲了敲,接着皮战拉开副驾驶一侧的车门坐了进来。

“你们搞什么呢?”他一边系上安全带一边问陆之遥,“人莫璃票都订好了,我给和芬达说好了明天有事晚上不回去,你一句话,全都得重新安排。”

陆之遥耸耸肩膀:“特殊情况特殊处理,S……肖尧和夏优之前关系很好,让他别插手有关这条线的调查比较好。再说你有啥可不乐意的!这季节旅顺口那鬼地方是什么天气你又不是不知道,让你留在沈阳大后方还能守着你家那位,你还不乐意了是咋的?”

“没没没我哪敢不乐意啊,队长大人您最大您说了算。”皮战半真半假挤兑了他一句,想了想,收敛了调侃的表情正色问道,“老陆,说正经的,你前几年天天丢了魂似的找的那个人……是不是肖尧?”

陆之遥换挡的手顿了一下。

“看出来了?”

皮战冷笑了一声:“老陆,我长眼睛了谢谢。你这几天都是和肖尧一起住的吧?昨天莫璃和辛礼那俩丫头还私底下嘀咕,说自从肖尧来了你再也没跟我和麦爷搭档过,她俩感觉被拆了……呃,伙伴。”

陆之遥:“……她俩的原话是被拆了CP吧?真是,这年头的姑娘们——你下次告诉她俩,少看点乱七八糟的网络小说。”

皮战摊了摊手,没有接他的话茬:“所以真是他?”

“是他。”陆之遥肯定道,忍不住地微笑起来,“之前去做卧底任务了,我权限不够,一直没查到线索。”

那之后皮战没再提起这件事,车子快到刑警学院的时候,他犹豫了一下,突然问道:“老陆……问你件事,可能是我多心了,如果不是的话你别往心里去。”

“嗯?”

“你对肖尧……是不是?”

陆之遥:“……”

他猛地扭头看向皮战,连自己松开了刹车踏板都没注意到——而后者早有准备,利落地放下了手刹,没让他们的车一头撞上前车的车尾。

“你……不是,你怎么……”

皮战摸摸鼻子,笑了起来,一边伸手勾着他的肩膀:“同病相怜嘛兄弟。虽然我修成正果了我也是暗恋过的人,知道暗恋是什么样。肖尧还不知道吧?”

“他不知道——你也一边儿去,别跟我这儿秀。有男朋友了不起了是吧?”

 

刑侦大队前一天就开过介绍信,也打过了招呼,皮战跟着陆之遥走进办公室,就看到夏优正坐在小沙发上等着,连茶都备好了。

看到陆之遥,他挑起了眉,露出了很感兴趣的神色:“上次见你还是前年省厅的述职会上——这是为肖尧的事来兴师问罪了?”

“哪能。”陆之遥和他握手,“前辈你也是考虑大局,我这人虽然护短,这点道理我还懂。”

皮战:“……”

他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,但是这话里话外的,他分明觉得陆之遥嘴上说着不介意,语气里却很有点咬牙切齿的意思。

“是吗?”夏优给他俩倒上茶,一边微微眯起了眼睛,“你前几年死缠烂打想从我这里套肖尧的消息的时候,可没这么懂事啊。”

“这话说得,关心则乱嘛。包涵一下。”

夏优终于忍不住,无可奈何似的,抿了抿唇:“行了,你们也别装了,是为了最近的凶杀案过来的吧?我查过了,这三个好像是都上过我的课?”

陆之遥严肃起来,轻轻点了点头。

“三位死者都选过你的课,”他轻声说,“这起案子的相关细节被压下来了,目前还是保密状态,我给你透个底——阿皮你别踢我,刚洗的裤子!”

皮战:“……”

他决定不管了,随便陆之遥违规还是泄密。

陆之遥继续说了下去:“尸检结果,三位死者都涉毒。”

夏优沉下了脸。他顿了片刻,指尖在膝盖上收拢、放开、再收拢,最后没有对“涉毒”这件事做出什么评论,只是看着陆之遥的眼睛问道:“你们怀疑我?”

“目前我们能找到的线索里,你是三名死者的唯一交集。”陆之遥解释道,“按照准则,来调查一下也合情合理吧?虽然……从个人角度上来说,我觉得和你没关系。”

皮战这次没忍住:“啊?”

夏优也露出了感兴趣的表情:“怎么说?”

陆之遥并没有理会皮战的惊愕,只是从文件袋里面拿出相关的案卷资料,顺着桌子推给夏优:“现场的这个状况实在是太业余了,留下这种破绽,或者凶手真的是激情杀人的智障,或者就只能是……”

“哗众取宠。”夏优沉声说,“是为了引起警方重视吧。”

“所以不会是你。你自己就在警方的系统里,不需要用这种方式。”陆之遥回应,“态度我摆在这里了,虽然不是怀疑,但是例行的调查总是要走。”

“你想要什么?”

“所有你名下的银行账户相关信息、和你有资金往来的亲属、朋友的主要个人信息,却详细越好。另外,我需要知道你11月2号晚上到3号早晨在哪里、在做什么。”

“应该是在自己家里吧……我小区的监控应该会拍到我。”夏优回身去书桌上拿了日程翻看,手指很快停在某一页上,“啊,不,那天我还在外地出差,是3号上午才回来的。你们等一下,机票的报销凭证我应该还没有扔。”

他专心在钱包里翻找报销票据的时候,皮战突然问道:“那9号呢?”

夏优停下动作抬起头,明显地迷茫了一下:“9号……周一啊?周一我有晚课,课后还有射击队的训练,应该9点之后到家的,第二天早上7点半出门上班,你们可以去查查我小区的监控录像。哦对了,那天晚上我大概十点多还出去过一趟,在小区门口的24小时便利店买了一份便当,前后大概也就十分钟左右吧——这里。”

他把机票报销票据也顺着桌子推给了陆之遥。

皮战微微皱起了眉头。确实如陆之遥说的,如果是为了引起警方注意,夏优首先就根本没有行凶的动机,他自己就是警方。但是如果想要掩人耳目,夏优比谁都知道警方的套路,不会搞出这么漏洞百出的现场。另一方面,他对不在场证明的反应也相当自然,没有可以刻意保留相关票据,对某个特定日期自己做了什么反应相当慢,需要配合记事本或者星期去回忆——换句话说,这个人没有刻意“准备”过不在场证明。

但是如果排除了夏优,刚刚查到的一点进展就算是走进了死胡同,这个案子等同于是又回到了起点。

他走神的时候夏优已经找全了陆之遥要求的各种票据和信息,后者小心翼翼地用证物袋分别收起来:“谢谢。我们会核实相关信息,请你——”

“保持联络畅通,待在你们能找到的地方,你不用强调了。”

“嗯。”陆之遥笑了笑,起身告辞,“那就不打扰了——啊还有一件事。”

皮战看着他转过身来,神色变得格外正经。

“我刚才说过了,关于肖尧的事,前辈您也是从大局出发做出的考量和决定,后面的一系列事情都是意外,肖尧自己也从这段经历里面获得了很多成长。他对你没有什么怨恨,我也没有立场去抱怨什么。”他沉声说,朝夏优微微欠身,“但是我总归是个人,从私人角度上难免心疼,也难免觉得为什么偏偏是他,这一点,也希望你能理解——之前他养伤的时候,谢谢你照顾他。”

夏优没有说话,只是轻轻地向他点了点头。

 

下飞机之后换了长途车,从周水子机场走高速绕过大连市区到达辽东半岛最南端的旅顺口,足足花了近三个小时。

最后长途车终于在盐场区停下,肖尧一步迈下车,差点被猛烈的海风掀个跟头。

莫璃跟在后面,她的装备比肖尧要高端多了,羽绒衣外面还有一件冲锋衣外罩,整个人裹得圆鼓鼓的只剩下一双眼睛。

“我的妈这地——卧槽!”

肖尧还想说话,张嘴就呛了满口冷风,只好把一肚子吐槽都咽下去,专心去找来接站的同僚。

停在路口的那辆小金杯打开了门,裹着军大衣的年轻警官站在门边向他们挥了挥手:“市局来的领导吗?”

口音带着浓重海蛎子味,肖尧甚至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。

莫璃已经推开他迎了上去:“是我们,辛苦你们跑这一趟了。”

那位小警官赶紧摆手:“没有没有,应该的应该的,我们那地方太偏了,您自己过去太不方便,再说小地方,平时也没什么事。”

小金杯拉上两个人,调转车头,迎着呼啸的海风绝尘而去。

“我的妈……”肖尧搓了搓手指,终于在金杯车的暖气里回过神来,一边扒着车窗往外面看,一边问开车的小警察,“您这儿……天天都这么大风么?”

“可不嘛,现在是冬天,正是风大的时候。盐场这一片是个风口,那家伙,风大起来能把人都卷海里去,今天这还不算风最大的时候。”他笑着说,“回头您从我们派出所骑辆自行车,顺风都不带蹬的,自己就能跑!”

肖尧:“……”

他目瞪口呆地沉默了一下,偏头低声问莫璃:“这地方能住人?”

莫璃笑:“嘿,海边渔村的海鲜卖得好着呢!”

公路是沿着大海修的。车一路开过去,一边是北方冬天干枯破败的原野,偶然孤零零地立着两个披挂着塑料袋的稻草人;另一边就是灰色的、空旷的、一望无际的大海了。

这一带没有货运港口,只有渔场和盐场,空旷海面显得分外荒凉孤寂,天冷风大,连只海鸟也看不见。

肖尧不由自得回忆起天津港林立的桅杆和热闹的人声,很难想象那样的港口和眼前这里是同一个渤海湾。

天空,大海和田地都灰茫茫的一片,没有什么人的公路上,一辆灰头土脸的小金杯一路疾驰——肖尧看着前方蜿蜒的路,没来由地有些不安起来。

——第十节完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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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间 2016.12.2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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