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陆散陆】恶魔的耳语 //第一节//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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呃。你们好我年底期末的时候来作死开了个坑2333。实在忍不住了，这个脑洞从看湄公河行动的时候就很想写，当时不想蹭热度，后来又拖了拖，就到了现在……

双刑警设定，新世界线，这回加了游戏实况主的背景~依然是老规矩的清水无差可逆1v1HE，大纲确定带谜岚和12M~

字数不好说，大概五六万字。没存稿，所以隔天更——忙了隔两天也有可能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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恶魔的耳语

夜深人静的时候，希望你的心从来不曾听见，那些来自暗夜和恶魔的，充满诱惑的耳语声。

而那将是我付出努力的全部理由和意义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——题记。

第一节

“肖尧。肖像的肖，尧舜禹的尧……陆队？怎么了，你们认识吗？”——莫璃。

沈阳市公安局，刑侦大队三支队办公室。

东北地区的冬天总是比别的城市要来得更早，从感觉上来说，似乎十一过去还没多久，第一场雪就已经纷纷扬扬地笼罩了整个城市。

下午四点才过，天色就已经暗了下去。

办公室里暖气烧得很好，两个年轻女警官都已经脱了厚重的棉衣外套，只穿着衬衫办公——她们看上去都不忙，一个不紧不慢地敲着键盘写文档，另一个干脆是没事可做，抱着一杯热茶坐在窗边，专心地向下张望。

“搞什么啊，老陆他们也太慢了吧……”

“嗯，上面的程序效率低嘛，没啥奇怪的。”一直在打字的女警抬头看了一眼，长发从她肩头滑到了胸前，又被她不太耐烦地撩回去，“辛礼，你要是有空在那里看风景，不如过来帮我打歌材料？预报说这雪要下一整夜，过一会儿路上有了积雪一定又要堵车了。”

辛礼放下水杯走到她身后。

“结案报告不是下午就交上去了吗，你在写什——人事调动接收证明？”她扫了一眼页眉上的标注，没忍住念了出来，“莫璃？人事那边的工作什么时候轮到我们刑侦队来做了？”

“因为人是要调来我们支队的。”莫璃把她已经戳到屏幕上的手指拨开，转动滚轮把题头和前面的表格给她看，“石局说我们这边开一份证明确认要接收他，不然档案那边不太好办。”

“哦……但是以前有这种程序吗？”辛礼追问道，“这种调动不是只要两边同意之后拿着人事局的调函过来报道就行了？”

莫璃放开键盘向她苦笑。

“问题就在这里，石局说，新调来的这位没有调出单位，也就没有调出单位开的人事介绍信，所以两边商量了一下，介绍信这一步用我们这边的接收证明代替了。”

“不是，你等一下，什么叫做没有调出单位？就算是新毕业的大学生也得有个学校的报到证，总不至于真的空降了一个群众过来刑侦大队吧。”

莫璃默默地指着屏幕。

政治面貌那一栏里，还真的就白底黑字地写着群众两个字。

辛礼：“……”

如果不是这位同伴在大事面前一向稳重靠谱，她真的要怀疑对方是在和自己开玩笑了。

“所以这位……嗯，肖尧。”辛礼俯身去念屏幕上那个名字，“是什么情况？”

莫璃摊手。

“不知道。似乎是警校的一位很有名望的老师操作的，总之石局说应该不会坑我们。至于为什么没有原单位……”她顿了顿，轻轻一耸肩膀，“谁知道呢，石局说别多问，搞不好是执行什么秘密任务呢。”

辛礼露出了惊讶的表情。

然而还不等她脑补出一步谍战大戏来，就听莫璃继续说道：“不过我觉得你还是别太相信石局。毕竟看年龄肖尧和我们两个是同一届，警校毕业也就不到三年，这要还是去执行什么秘密任务回来的……那就只能是一毕业就进入任务了。我觉得吧，我们领导虽然确实不那么靠谱，也不至于没谱到让一个刚毕业的小年轻去参加什么秘密任务。”

确实。辛礼自己琢磨了一下，觉得搁在三年后的现在，让她去参与个什么秘密行动她也会抓瞎的，遑论刚毕业的时候。

所以这个突然要空降到他们支队的肖尧到底是哪路大神啊……？刑侦大队可不是什么能随便空降一个闲杂人等进来的机构。

她也只能疑惑到这里了——门被大力推开，高大的男人裹着一身寒气进来，肩头的制服被外面的细雪打湿，氤氲开偏深的颜色。

看见她们，他也愣了一下。

“今天没什么案子吧，你俩写啥呢还没回去——结案报告还没写完？”他微微皱着眉头问，“难得不用加班你们两个回家去吧，等一会儿路上积雪就不好走了，有什么事明天再说。”

“这就走啦。”辛礼朝他笑了笑，“莫璃写完这个调动证明我们就回。老陆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？”

“我买有事。”陆之遥朝她摆了摆手，在办公桌后面坐下来，“我昨天是听石局说了一句……那会儿案子没结我也没仔细问，谁要调来啊？”

“除了基本情况，一概不知。”莫璃那边显然是完成了工作，开始保存文档和关机，“没有调出单位，没有基本经历，只知道名字叫肖尧。”

哗啦一声，陆之遥猛地转过身来，桌上刚接好的一杯热水洒了一地也没有去管：“你说叫什么？”

“肖尧。肖像的肖，尧舜禹的尧……陆队？怎么了，你们认识吗？” 

陆之遥长长地叹了口气，向后仰把自己陷进扶手椅的靠背里面去，疲倦地捏着眉心。

辛礼和莫璃已经回去了，办公室里只有他一个人，面前的电脑屏幕上显示着莫璃刚刚录入的文件。

肖尧。1990年2月5日。毕业于沈阳刑警学院。血型O。籍贯天津。

旁边的照片上，年轻男生脸上带着温和笑意，五官周正，轮廓分明。

每一条信息都对得上，就是肖尧本人。然而从毕业到今天的三年，他的信息完全是一片空白，没有工作单位，没有工作经历，什么也没有。

就仿佛凭空消失了三年的时间——和陆之遥之前自己查到的内容没什么出入。

他当然认识肖尧，岂止是认识……

他和肖尧是刑警学院的前后辈，两人相差三届，按理说无论从课程还是实践安排上都没什么认识的可能性，然而偏偏……两人凑巧都喜欢在业余时间发布游戏实况，各自都有相当的人气和粉丝数。

游戏实况的圈子就那么大，有一定观众基础之后，自然也互相听说过对方在网络上的ID。神奇陆夫人主要的领域是大型策略类游戏的测试和攻略视频，而逍遥散人则是动作类横版过关游戏的大触手。

即使没有什么交集，陆之遥还是从很早就注意到了逍遥散人。第一次看对方的实况视频，是一个被推上首页的横版过关游戏。他那时候已经大四，正是选择毕业去向的关键时期——陆之遥记得那个夜深人静的晚上，室友们都睡熟了，只有他独自坐在桌前，看着那个小人被坑得体无完肤，又一次一次读档重来继续跳跃，莫名就觉得自己被鼓励了。

从那之后他就一直在留意逍遥散人这个实况主，然而也一直……没什么理由能够接近对方。

直到有一天，肖尧在逍遥散人的微博账号上po了一张外卖的照片，带到了宿舍里的家具陈设。于是……几分钟后有人在评论区留言，问散人和陆夫人是不是在同一个学校，宿舍看起来一模一样。

陆之遥看到了那张照片，也看到了那条留言。他拷贝了照片截掉水印，一路跑去去隔壁网警那边，把还在打游戏的普桐从寝室里掏了出来。

“帮我看一下，”他几乎把U盘塞到了普桐鼻子底下，“这照片是不是在咱学校拍的！”

于是他小心地选择着措辞发了私信，他们就在学校里见了面，也成功地把关系从虚拟网站的同好变成了现实里很好的朋友。

——再然后……就没有然后了。

带着从肖尧的视频里得到的勇气，陆之遥最终报名了那个青年警官培养计划，三年之后，他成功地留在了市局刑侦大队。

那一年也是肖尧的毕业年。陆之遥至今都记得，肖尧很雀跃地和他做了将来在市局当同事的约定，但是等他没日没夜的结了手里一个大案子回来，放在面前的……就只有肖尧彻底失去了联络的事实。

微博和游戏视频断更，游戏账号没有再登陆过，手机号码变成了另一个陌生的声音在使用，内部系统里面没有任何毕业去向的相关记录，银行账号没有任何操作，发出的电子邮件也石沉大海。

他甚至利用年假找去了天津，然而肖尧的父母和朋友似乎完全没有担心和焦虑，按照他们的说法，肖尧一直在和他们联络，说是已经开始在基层派出所工作，一切都好。

陆之遥至今都记得那一天……他从肖尧家告辞出来，站在天津近郊空旷的街道上，阳光热烈刺眼，而他只觉得全身发冷。

父母亲属不知道肖尧的去向，却因为一直能得到虚假的消息而毫不担心。相关的人们却查询不到任何信息……这几乎只有一种情况，这个人进入了某个保密机构，或者参加了某一项保密任务。

但是……但是……肖尧才刚毕业啊？什么秘密任务居然敢用毕业证还没拿到手的刑警学院应届毕业生啊！

那之后陆之遥找了两年多，抓住一切机会，查询一切他能接触到的权限和系统，然而始终……一无所获。

肖尧这个人就像是从来没有踏入过社会似的，全部的存在都在毕业那一天一笔勾销。

直到近三年之后的今天。以这种空降一般的方式，他的档案再次出现在了陆之遥眼前。

从失踪到如今重新出现的经历仍然是一片空白。

太阳升起的时候，沈阳下了一夜的雪终于停了。

陆之遥打开窗户，迎着外面冰凉新鲜的风，把屋里闷热浑浊的空气放出去。他也只穿了衬衫，羊毛衫、外套和羽绒衣都搭在椅背上。沈阳初冬的凉意让他微微一个激灵，终于清醒了一点。

无论如何，只要知道肖尧还好好地活着，他已经觉得庆幸了——至于说这人是不是有什么要向他解释、能不能向他解释……都可以再说。

“嘶……哎哟！”身后传来夸张地感叹，接着有人大步过来，把他从窗边扯开，把窗户关上了，“老陆你要是觉得热就自己出去，不要祸害我们温暖的办公室——老陆？喂，你该不会是……昨晚没回去吧？”

陆之遥知道自己看起来大概不太好。他什么也没说，一手揉乱了头发，一手拍了一下同事的肩膀：“我去洗把脸，石局他们等一下要是有事过来的话皮你先帮我听着。”

皮战看上去还想说什么，陆之遥径直穿过办公室，一把拉开了门——就和门外的副局长石迩走了个对脸。

陆之遥：“……”

皮战在后面愣了一下，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。

“让你乱说话，”他一边指着陆之遥笑一边说道，“又应验了吧？”

“哎老陆，正好你在，”石迩推着肩膀把陆之遥推进办公室里去，“要干啥都先等会儿，当家的给你们找了个人来。上回那个谁……小黑，牺牲以后你们队不是一直哭喊着缺人么，新人我这给你调来了啊。”

陆之遥：“……”

他其实根本就没有听见石迩在说什么——越过石迩的肩膀，陆之遥已经和站在门口的人对上了目光。

那么熟悉的一张脸，那么熟悉的……神色和气息。

“……肖尧……”

陆之遥张了张嘴，喉咙口涩得厉害，他没能说出话来，只是无声地做出了这两个字口型。

和三年前还在上大四的时候比，肖尧看起来稍微瘦了一点。和档案上那张拍摄在三年前的照片相比，虽然五官长相完全没变，整个人的气质却微妙地成熟了起来，跨过了大男生的阶段，已经需要用“年轻的男人”来定性了。

陆之遥知道自己的表情一定很复杂，但是肖尧却莫名地……显得有些躲闪。经过了最初的震惊之后，他不太自在地转开头，避开了陆之遥的目光。

“喂，老陆？别愣着啊说点啥，快！”

陆之遥这才回过神来——皮战和石迩看他的目光已经明显带上了困惑和探究。

“啊……哦，对。欢迎。”陆之遥干巴巴地说，感觉自己三魂七魄没有一个在位置上的，要绞尽脑汁才能搜刮出那么几句欢迎新人需要的场面话，“这个，以后就是自己人了，有什么需要的都……都不用和我们客气。你的办公桌……就用小黑那张吧？”

石迩轻轻地蹬了他一脚。

“呃，不好意思，我没注意。”陆之遥这才意识到石迩刚才已经把小黑殉职这件事说出来了，赶紧改口，“时间太仓促什么都没准备，你和我换一下吧，我用那张桌子。”

然而肖尧似乎完全不在意这种事，陆之遥找补的时候，他已经在那张空办公桌后面坐了下来。

“嗨，没事儿。”他轻声说，“就用这张吧，我也不忌讳这个。”

陆之遥点点头，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，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——他自认机变和适应能力都不错，却在这一回破天荒地体会到了一点局促和无措的味道。

——第一节完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