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陆散陆】恶魔的耳语 //第八节//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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Joyeux Noël！大家圣诞快乐！

依然是案情章节……普通回来啦233~

下周是这学期最后一周，该搞的事终于都差不多搞完了，明天开始争取进入日更连击，还是争取元旦之前完结不要让这一篇跨了年OwO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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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节

“普桐肯定很后悔认识你。”——皮战。

陆之遥带着肖尧七拐八绕，一直到城郊附近的一小片别墅区，连个招呼也没打，指挥肖尧开车直接往里面闯。

门卫还真的就升起横杆把他们给放进去了。

“这谁家啊……”

“到地方你就知道了——前面右拐，左手第一家。”

肖尧停下车，眼看陆之遥就要推门下去，伸手把人给扯了回来：“衣服拉好！”

陆之遥失笑，拉好拉链，顺手把围巾也缠到脖子上，这才开门下车——肖尧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连门铃都不按，直接在键盘上输入了一串密码。

电子门锁发出轻微的嗡鸣声，随后自动开启，铁门缓缓向一侧滑开。

肖尧皱起了眉头。他从不记得陆之遥有过这么亲密的朋友——亲密到对方可以把自家大门的门禁密码都告诉他、亲密到陆之遥要来拜访连个招呼都不用打，亲密到……连这个小区的保安都认识他们这辆车。

三年没见，总归也是会发生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吧……肖尧能理解，但是莫名觉得有点不舒服。

而陆之遥已经站在院子里向他招手了：“嘿，愣啥呢，过来啊！”

肖尧于是晃了晃头，默念了一句正事要紧剩下的以后再说，跟着陆之遥进了门。

只是院子是进去了，陆之遥在大门外按了半天门铃，肖尧才听到渐渐接近的脚步声，随后有人粗暴地打开了门。

站在门口的男人高大又敦实，几乎一堵墙似的把整扇门都堵住了。显然是被从床上叫起来的，他头发乱翘着，只穿了睡衣，站在门口的冷风里，几乎全身的肉都在跟着一起抖动。这人操着一口标准的京腔，同样连声招呼都不打就直接怼了上来：“……我说陆大队长，你知道现在几点吗？你知道对程序员来说中午12点之前都是凌晨吗？！”

肖尧那点别扭也就到此为止了——一看清楚这人的脸，肖尧就张大了眼睛：“……我的妈，普桐？！你怎么……”

他顿了一下，那句“你怎么胖了这么多”到底是没说出口。

普桐越过陆之遥的肩膀看到了他，也愣了一下，随即笑起来：“别，你打住！肖尧同学，令堂要是我这体型那可就完了。这几年你跑哪去啦？老陆找你都要找得魔怔了，上回省厅的领导给他烦得——”

“可别扯淡了。”陆之遥轻描淡写地打断了他的话，一边轻车熟路地把肖尧也拽进屋里，“有正事找你。”

“哎哟你可别！”普桐在他们身后关上门，听见这句话登时一脸惊恐，“你自己说，你哪会找我是有正事？上回让我黑省厅的卧底名单你害死我了！咱老校长跑来找我喝了一壶茶……这次你还想干啥？”

“喔，你放心，这回肯定不让你黑警方的系统。”陆之遥丝已经毫不认生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，一边摸出手机递给普桐，“黑一下b站的后台，帮我看看我新视频下面热评第一那条留言的ip地址是哪的，我要具体地址。”

普桐：“……老陆，我们公检法系统的网警都死光了吗？这种事怎么也要找我啊！”

“他们太慢了，昨天经侦那边还有一起涉及网络犯罪的案子，从昨天连轴转到今天的，现在过去也得排队，还不知道要等到几点才能查出来，不如来找你——快，赶紧的帮个忙，回头请你吃饭。”

普桐撇了撇嘴，显然是并不太稀罕陆之遥请客吃的饭，但是还是本着自己认的兄弟哭着也得自己罩着的原则，上楼拿电脑去了。

“他毕业以后没进系统啊？我还以为……按他上学时候的水平，进省厅也妥妥的好么。”

陆之遥耸了耸肩。

“他本来是在沈河区分局的，但是……运气不好，入职没多久就给领导背了锅。”他低声说，“普桐这人你知道的，当下给全系统群发了邮件把真相公开，然后辞职了——嘿你那是什么表情，傻蛋我和你说，心疼他还不如心疼你自己，他住的这房子你没看见么？知道这人上个月开发的app赚了多少钱么？要我说，他留在公曱安系统里才是屈才了呢。”

肖尧也就没再说话，却难免想起普桐刚才无心说的那句“老陆这两年找你找得都魔怔了”——“这两年”？这人是找了多久，才会让普桐用年来做时间单位的？他消失的那段时间，陆之遥是一直在找他的吗？

普桐搬着电脑下来，干脆利落地敲了一会儿键盘，突然哎哟一声，把电脑扭过来冲着陆之遥：“喏，你要的ip地址。”

陆之遥对着那一串数字皱起了眉头：“我要能找到的地址，你给我个ip有鬼用啊。”

“这个ip不用查，”普桐耸了耸肩，调出来另一穿数据给他，“太熟了，我上学的时候一天看它无数次——老陆，这是沈阳刑警学院的端口，看子网掩码和网关，应该是3号女生寝室楼406寝室。”

陆之遥半句废话没有，拍了一把普桐的肩膀站起身来：“谢了兄弟。”

普桐也完全没有留他的意思：“不客气兄弟，滚吧——下次尽量下午来。”

离开普桐家之后还是肖尧开车，陆之遥窝在副驾驶座位上拨通了朱峰的电话。大概是在查案子，待机声响了好半天才被接通。

“朱峰，”陆之遥不等对面说话，开门见山地问他，“你现在在哪？”

“刑警学院啊。”

“那正好，帮我查一下， 3号女生寝室楼406都住着谁？”

陆之遥听到了他那边传来嘈杂的摩擦声，似乎是把手机夹在了肩头：“喔好，我记一下……3号楼……406——等等，3号楼406？你确定吗？”

“怎么了？”

“这个不是付梓馨的寝室吗？”朱峰很是诧异地问他，“你是从哪里查出这个寝室号了？”

陆之遥：“……付梓馨是谁？”

“嗨，付梓馨嘛，嘛玩意儿啊夫人你忘了？”朱峰没回话，倒是肖尧在旁边插了一句，“她就是舒成文那个不久前分手的小女朋友嘛！”

陆之遥皱起了眉头。

朱峰显然也听到了那边肖尧的话，他顿了几秒，不太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内容：“这个，陆队长，肖尧刚才叫你什么？”

陆之遥：“……”

他捏着额头叹了口气，扯过自己的笔记本把付梓馨这三个字记下来，在上面打了个圈，然后生硬地对朱峰说：“没什么，你听错了。别管这个，你现在去——或者你要是走不开就随便找谁去，直接把付梓馨传唤到市局来谈话，让麦爷或者莫璃和她谈，就用吸毒的事做突破口，她知道舒成文在吸毒。务必问出来他们分手的原因和她知道的所有内情。”

珠峰这回很明显地愣了一下：“她知道什么？不是，你是怎么知道的？那你呢？”

“我怎么知道的回去再说，反正关于她，我和散——呃，我和肖尧，我俩都要回避一下，她估计是我的粉丝。”

“不是，你说什么？”朱峰非常凌乱地追问道，“你的粉丝？队长你在说什——”

陆之遥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，向一边哭笑不得的肖尧打了个响指：“走了，回局里。”

到临近下班的时候，除了Mike还在审讯室里和付梓馨掰扯之外，人差不多回来齐了。

会议室很安静。

“嗯，天气不太好，我们就长话短说了。”陆之遥站起来，起身的时候感觉还是有点头晕，于是身体前倾双手撑在了桌子上，“我先来梳理一下，一周前的11月3号，舒成文被发现死于腹腔动脉破裂造成的失血性休克。之后前天，11月9号，关媚和关濯姐弟的尸体被发现，分别死于窒息和心脏损伤。按照法医学检验结果，死者的随身物品有丢失现象，三名死者死于相同的凶器，并且生前都曾经接触过毒品，从成分来看，应该是摇曱头曱丸。”

他打开投影屏幕，在一众同事不解的注视下打开他自己的视频空间，把最新视频下面的留言区投影在了屏幕上。

“这个游戏是一个和毒品犯罪有关的第一人称射击游戏，重点是，观众的留言里面，肖尧注意到了这一条，”他说，“沈阳刑警学院上周死的同学就在吸毒……各位，你们注意这条留言发表的时间，11月6号上午。”

辛礼啊了一声：“难怪那天你打电话问这个……”

“嗯。”陆之遥向她点了点头，“当时关媚关濯姐弟的案子还没发生，舒成文的案子还是分局在管，吸毒的情况根本就是被瞒起来的。我看到以后不是还跟你核实过吗？当时还以为是学生们以讹传讹，结果尸检结果出来才发现人家说的是真的，倒是我们的人瞒报了。

“我们的网警不忙着查那个经侦案子么，上午我和肖尧找人帮忙查了这条留言的ip地址——嗯，算是操作违例，辛礼莫璃你俩记得回头补一套手续和记录。”

皮战默默地翻了个白眼：“普桐肯定很后悔认识你。”

陆之遥没理他，接着说了下去：“查到的结果是刑警学院3号寝室楼406，就是舒成文的前女友付梓馨的寝室。姑且看看麦爷能从她那里问出来什么吧。你们怎么样？”

他看到自家的组员们互相对视一下交换了个眼色，最后皮战打开了自己的笔记本：“我来说吧。我们今天……怎么说呢，没什么大的结果，这三个死者的人际关系都非常简单，确实彼此之间没有交集。但是核对他们的课程表之后……他们三个虽然是不同的院系，但是都上过同一个老师的课。”

“嗯？”

“夏优前辈的射击课程。”皮战深吸了一口气，“大家都是警校出来的，不用我说了吧……这个课对关濯的刑侦专业来说是专业必修课，对关媚的警察管理专业和舒成文的警犬技术专业是公共必修课，而他们三个刚好……或者是系统分配或者是自己选的，总之上的都是夏优前辈的课。”

陆之遥下意识地扭头去看肖尧。

“这不可能。”肖尧有些迷茫地看着皮战，“不可能是夏老师，这肯定是巧合，他不会——”

陆之遥伸手在桌子下面握住了肖尧的手，阻止了他后面的话。

“嗯，我知道了，明天我会去查一下这条线。”他一边说，一边轻轻捏着肖尧的手指，示意对方冷静和放松，“其他的呢？”

“关媚和关濯这边，他们的户籍地青乡派出所下午发来了反馈，”莫璃翻看着自己的笔记本，“他们家父母都是当地的渔民，还有一个年迈的奶奶健在，一家人住在一起，没有什么特别值得注意的信息。

“另外，已经和上面申请了冻结调查几位死者的银行账户，但是今天有点晚了，调查授权和介绍信要明天才能下来。夏优前辈那边……虽然这么说很抱歉，不过也已经派人盯着了。”

门被那个敲了两下，接着Mike推门进来，视线扫过一屋子的人之后，直接过去关了网页把会议记录投影到了屏幕上。

“这个基本上还挺重要的。”他把记录向下滚动，在文档中间停了下来，“这里，付梓馨和舒成文分手的原因并不是涉毒，而是舒成文家里有心脏病史。”

“他家怎么的？”

“心脏病史。”Mike又重复了一遍，“和吸毒没有关系。我刚打电话给她说的医院查实了，两个月前她和舒成文分手的时候，舒成文的母亲确实刚刚完成搭桥手术出院。

“她和舒成文分手，是因为对方患心脏疾病的风险高于一般人，她不愿意自己的后半生都有这样的负担。何况两个人如果有孩子，孩子也要受这种遗传风险的影响。之所以第一次莫璃问她的时候不肯说，是因为感觉说出来一定会被大家觉得她太凉薄。”

片刻沉默，之后辛礼摊了摊手。

“倒也没什么凉薄的，说到底就是不够爱他呗。”她说，“真的喜欢哪还管那么多啊……”

“先不说这个，那她是怎么知道吸毒这件事的？”

“看到的。”Mike说着，一边继续把问讯记录往下拖，“她偶然路过看到了舒成文在寝室吃摇头曱丸，那时候他们已经分手了。说这些的时候她眼神飘忽，视线向下盯着桌面边缘，对自己使用了很多负面词汇，这都是内疚的表现，应该不是说谎。”

“嗯，好……起码我们知道了舒成文的吸毒行为是出于自愿，或者，至少也是已经成瘾难以戒断了。”他觉得有点头晕，微微皱了皱眉头，坐了下来，“今晚就到这里吧，都辛苦了——麦爷，珠峰，明天早上你们去追舒成文的母亲这条线索，莫璃和阿皮辛苦一点，订票去一趟关媚和关濯的老家，那边的基层派出所给的消息我觉得不靠谱，你们去现场查一下。辛礼留在局里，各种消息上传下达交给你了。我和肖尧明天去找夏优前辈。散会。”

——第八节完——